【黨史百年】四封家書展現共産黨人的家國情懷

發布日期:2021-05-05    浏覽次數:

王桢


2021年05月03日09:22 | 來源:   學習時報

           

原标題:四封家書展現共産黨人的家國情懷

  百年征程波瀾壯闊,百年初心曆久彌堅。在革命戰争年代,無數仁人志士把對親人的思念化為一封封充滿親情、愛情和革命理想的家書。品讀革命烈士的家書,是對初心的再一次重溫、再一次叩問,有益于發揚紅色傳統、傳承紅色基因,赓續共産黨人的精神血脈。

  楊開慧:一封未能寄出的信

  20世紀80年代初,在修繕楊開慧家老宅時,工人們從泥磚縫和檐頭裡意外發現一沓手稿。經考證,這些都是楊開慧在同毛澤東分别後的日子裡寫就的,因環境險惡無法寄送,隻能将信件分藏家中。沉寂半個世紀的手稿内容情真意切,充滿對丈夫濃濃的思念和堅定的革命情懷,令讀者無不動容。

  1927年8月,因革命鬥争的需要,毛澤東從長沙去安源部署秋收起義,妻子楊開慧則帶着3個孩子回闆倉老家繼續地下鬥争。不久,由于秘密交通遭到破壞,楊開慧隻能通過報紙尋找丈夫的消息。每當看到國民黨對“朱毛”屢“剿”屢敗的新聞時,她既被革命鼓舞又為毛澤東擔心。帶領革命隊伍上井岡山後,挂念楊開慧的毛澤東派人到長沙打聽情況,結果得到了楊開慧“被害”的噩耗,這令他悲痛萬分。事實上,楊開慧提前獲得要逮捕她的消息,及時轉移隐蔽。當地群衆又有意傳播楊開慧死訊,意圖迷惑敵人。陰差陽錯,遠在井岡山上的毛澤東沒有獲得真實情況。

  随着時間推移,楊開慧的處境愈發危險。1929年3月7日,《國民日報》刊登朱德妻子伍若蘭被砍頭示衆的消息。楊開慧對此感到無比憤慨,同時也感到死亡如影随形。她得知堂弟楊開明從井岡山到達上海後,立即提筆給他寫信。她在信中表現出一位革命者的勇敢:“說到死,本來,我并不懼怕,而且可以說是我歡喜的事。”楊開慧放心不下自己的孩子,她請求堂弟和家人在自己遭遇不測後給予孩子關愛。對朝不保夕的日子,楊開慧做了最壞打算。她坦然地寫道:“我總覺得我的頸項上,好像自死神那裡飛起來一根毒蛇樣的繩索,把我纏着,所以不能不早作預備!”信寫好後,為了避免被敵人發現,楊開慧隻好暫時将其藏匿在牆縫中。

  事實上,毛澤東也始終惦念着楊開慧和孩子們。1929年初,毛澤東離開井岡山,轉戰贛南、閩西地區。在得知楊開慧還活着後,他于11月寫信給中央政治局常委李立三,說“我時常念及他們”,并詢問楊開慧的通信地址。但由于革命的颠沛流離和敵人的嚴密監視,他們還是沒能取得直接聯系。

  失去聯系的日子裡,楊開慧強忍内心的苦楚,在照顧家人的同時,堅持做力所能及的革命工作。閑暇時,她用筆寄托自己的情感:“幾天睡不着覺,無論如何,我簡直要瘋了。許多天沒來信,天天等。”“誰把我的信帶給你,把你的信帶給我,誰就是我的恩人。”“我的心挑了一個重擔,一頭是你,一頭是小孩,誰都拿不開。”“我真愛你呀!天哪,給我一個完美的答案吧!”……與之前的信一樣,這些信也被塵封在泥磚之中,沒有如願寄出。

  1930年10月,楊開慧在闆倉家中不幸被捕。敵人妄圖強迫她交出地下黨組織名單和毛澤東的具體情況,并認為“楊開慧如能自首,勝過千萬人自首”,對她嚴刑拷打,百般利誘。但是,她大義凜然,始終堅強不屈,表現了共産黨人崇高的革命氣節。1930年11月14日,楊開慧英勇就義于浏陽門外識字嶺,年僅29歲。

  趙一曼:一封遲到21年的家書

  趙一曼,出生在四川省宜賓縣一個封建地主家庭。五四運動爆發後,趙一曼很快就被馬列主義所吸引,她如饑似渴地閱讀《向導》《新青年》《婦女周報》等革命書刊。雖然守舊的家人趁趙一曼不在屋時,将書刊付之一炬,但仍不能阻攔她接受革命新思想、走上争取人民解放的道路。1926年夏天,21歲的趙一曼正式加入中國共産黨。

  1927年9月,趙一曼前往蘇聯莫斯科中山大學學習。在蘇聯,她和中共黨員陳達邦結成革命伴侶。1928年,趙一曼回國,陸續在宜昌、南昌和上海等地秘密開展黨的工作。此間,趙一曼生下一個男孩,取乳名“甯兒”。由于工作緊張,她将孩子寄養在漢口陳家。“九一八”事變後,黨中央派遣大批優秀幹部到東北從事抗日鬥争,趙一曼也在其中。她先後任滿洲總工會秘書、組織部長,中共濱江省珠河縣中心縣委特派員、鐵北區委書記,領導工人進行罷工運動,組織青年農民反日遊擊隊與敵人進行鬥争。在此期間,她用題為《濱江述懷》的詩,抒發自己的抗日理想:“未惜頭顱新故國,甘将熱血沃中華。白山黑水除敵寇,笑看旌旗紅似花。”

  1935年11月間,擔任東北抗日聯軍第3軍1師2團政治委員的趙一曼,在掩護部隊突圍的過程中身負重傷。養傷時又被日軍發現,經過殊死搏鬥,不幸昏倒被俘。日軍用針紮、烙鐵等殘忍手段對趙一曼施以酷刑,希望逼其招供。嚴刑拷打沒有使趙一曼屈服,反而激起了她的鬥志,她嚴詞痛斥了日軍侵略罪行。由于趙一曼傷情嚴重,為套取情報的日軍将她送進醫院監護治療。趙一曼在醫院積極宣傳抗日救國的道理,争取看護人員。1936年6月28日,她在醫院看護幫助下逃出醫院,但很快被追敵再度抓捕。

  趙一曼受到的刑訊更加殘酷,但她始終堅貞不屈。面對擁有鋼鐵意志的趙一曼,窮兇極惡的敵人沒能得到任何秘密。1936年7月末,殘忍的野獸發瘋了,他們決定把趙一曼送回她戰鬥過的珠河縣處死“示衆”。8月2日,在押送車上,自知死亡迫近的趙一曼沒有驚慌失措,而是向敵人展現了“為抗日鬥争而死才是光榮”的革命氣魄。在最後的時間裡,她從押送人員處要了筆紙,希望給遠方的兒子留下道别的話。“母親因為堅決地做了反滿抗日的鬥争,今天已經到了犧牲的前夕了。”“甯兒啊!趕快成人,來安慰你地下的母親!我最親愛的孩子啊!母親不用千言萬語來教育你,就用實行來教育你。在你長大成人之後,希望不要忘記你的母親是為國而犧牲的!”

  臨刑前,趙一曼高唱《紅旗歌》,“高高舉起呀!血紅旗幟,誓不戰勝,終不放手”,“牢獄和斷頭台來就來你的,這就是我們的告别歌”!年僅31歲的趙一曼壯烈犧牲,她所寫的革命家書,則在漂泊21年後,終于輾轉到“甯兒”手中。如英雄趙一曼所盼,家人聆聽到了她最後的囑托。

  陳覺、趙雲霄:兩封訣别信

  兩封催人淚下的書信,安靜地躺在中國人民革命軍事博物館展陳櫃内,其中一封是陳覺就義前給妻子趙雲霄的訣别信,另一封是趙雲霄給襁褓中女兒的遺書,書信文字感人肺腑、震撼人心。在生死考驗面前,陳覺、趙雲霄這對年輕的革命伉俪,向世人展現了中國共産黨人的革命精神和俠骨柔情。

  1925年,22歲的陳覺和19歲的趙雲霄作為第一批先進青年前往莫斯科中山大學學習。學習期間他們相識相知相愛,結為夫妻。在陳覺寫的訣别信中,曾回憶這段青春難忘的歲月:“回憶我倆在蘇聯求學時,互相切磋,互相勉勵,課餘時閑談瑣事,共話桑麻,假期中或滑冰或避暑,或旅行或遊曆,形影相随。”

  1927年,陳覺、趙雲霄一起回國,先後在東北、湖南等地做黨的秘密工作。這年11月,回到家鄉醴陵的陳覺、趙雲霄,與縣委一道領導武裝建設,開展革命鬥争。1928年春,中共湘東特委和醴陵縣委發動“醴陵暴動”。作為省委特派員的陳覺,參與指揮了這場戰鬥。革命道路危險坎坷,夫妻二人始終相互扶持、鼓勁,共同攻克一個又一個難關。陳覺在信中寫道:“去年返國後,你路過家門而不入,與我一路南下,共同工作。你在事業上、學業上所給我的幫助,是比任何教師任何同志都要大的。”

  此後,陳覺被派往常德組織湘西特委。趙雲霄因有孕在身,回到省委機關負責聯絡工作。1928年4月,外出聯絡的趙雲霄被叛徒發現,随後在住處被捕。面對敵人的盤問,趙雲霄始終一言不答,守口如瓶。而遠在常德縣城的陳覺,由于叛徒告密被捕。長沙反動當局判定陳覺、趙雲霄夫婦是“大有油水”的人物,開出“供出組織,立即釋放”的勸降條件,陳覺夫婦對此嗤之以鼻。失去耐心的敵人随即對陳覺進行殘忍的拷打,企圖從肉體和心理上摧毀這對“籠中”夫妻。但結果仍是令他們失望的,陳覺、趙雲霄的革命意志始終堅如磐石!

  最終,一無所獲的反動當局以“策劃暴動,圖謀不軌”的罪名,判處陳覺、趙雲霄死刑。陳覺在就義前給妻子留下訣别書。“我們正是為了救助全中國人民的父母和妻兒,所以犧牲了自己的一切。我們雖然是死了,但我們的遺志自有未死的同志來完成。”1928年10月14日,陳覺被害于嶽麓山穿石坡。4個月後,趙雲霄為剛剛出生的女兒取名“啟明”,并留書一封,寄托自己對女兒的愛。“小寶寶,你是個不幸者,生來不知生父是什麼樣,更不知生母是如何人。”“我很明白地告訴你,你的父母是共産黨員。”“望你好好長大成人,且好好讀書,才不負你父母的期望。可憐的小寶貝,我的小寶寶!”1929年3月26日,在給襁褓中的女兒喂過最後一口奶後,趙雲霄毅然走上刑場,犧牲時年僅23歲。

  (摘自2021年第4期《黨建》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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